凡事都用心思，水浇到哪儿哪儿开花施肥，施到哪儿哪儿仗庄稼，心思呢，自然是用到哪儿哪儿结果，这是文化局局长于又安的人生格言。甭看他朴素，越是朴素的东西，就越接近真理。下班时间已过了很久，于又安还呆在办公室，妻子方卓雅连着打了好几通电话，催他回家吃饭。于有安说，哦，老婆你吃吧，我这里一会儿还来客人。方卓雅生气道，客人，客人一天到晚就是客人，你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家了。于又安笑了笑，并不跟妻子生气。方卓雅是个大夫，在市人民医院儿科工作，大夫是不懂政治的，就算懂，也只是皮毛方卓雅，眼里只有病人于有安，很多事方卓雅都不参与意见，偶尔说两句，也是点到为止。这点上方卓雅很聪明，不像有些女人，男人一当官儿，自己就先把持不住了。轻者参政议政，重者还要指点江山呢。
于又安目前是南州文化局局长，对于这个位置于王心里是有怨言的。为此他做了不少努力，想让自己的前程更光明些，更有希望一点。谁知功夫总负有心人鱼丸，非但没能进步，反倒离南州权力核心越来越远。他的老朋友，科技局局长华国瑞跟他有同样的境遇，也有同样的报复，两人在一起时常会发生一些生不逢时上错花轿嫁错郎的感慨。下午快下班前，华国瑞又来了，先是唉声叹气一番，说，这个科技局局长实在没法儿干了，说是科技局可跟科技沾边儿的事儿。一点儿都轮不上，整天就顾着给领导踢鞋了。于有安笑着说，哈哈，给领导提鞋也不错呀。领导就那一双鞋，你以为谁都能提啊，知足吧。你华国瑞怨气更大了，这鞋跟那鞋可不一样，要是真能提那鞋，哭似类似，倒也值了。我提的那是破鞋。领导早就气到，一边儿去了。华国瑞抱怨了半天，又说道，又安呀。
这是闲话。华国瑞真正的牢骚来自最近新上的科技大厦，这项目最早是由科技局立项的，从审批到征地到项目发包，也都是科技局在操作，因为项目主体就是南州科技局，可那是华国瑞不是科技局局长啊，等他当上了科技局局长，项目又被前局长带到了新单位。城西新开发区钱局长现在是新开发区管委会主任，以前总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现在是和尚走到哪儿，佛像供到哪儿，庙也搬到哪儿。华国瑞上午参加了科技大厦开工仪式，面对三个多亿的大项目，心里当然是愤愤难平。发完牢骚，华国瑞说，得采取动作呀。逾矩这么干耗着可不行，再这么耗下去，热闹就离我们越来越远了。哦，怎么动作呀？于又安不紧不忙地问了一句，哎呀，还能怎么动作，一跑二送三要呗，我就不信别人能做到的，你我做不到。华国瑞说的理直气壮，试图走到他和余。
说完不过瘾，又说道，我说你是想做焦裕禄啊，还是想做孔繁森呢。眼下南州就缺这样一个典型，反面的太多了，正面的一个也没有，你老兄要是冲刺成功了，那可是名垂青史啊。于又安没有心思开这种玩笑，同僚之间偶尔说说牢骚话，可以上纲上线的话，于又安从来不说这点儿，他比华国瑞修炼得好，祸从口出，这是官场大忌。对于一个想在仕途上有大作为的人来说，管好自己的嘴比什么都重要。又东拉西扯了一阵，华国瑞走了，临出门儿时又强调，你不动，我可动了，到时候可别说我没吆喝你啊。余又安苦笑了一声，将自己强制性地关在办公室，脑子里开始活跃一些事情了。两个多月前，兰州市委书记巩达成和市委常委，组织部部长王卓群双双出示，巩，王二人暗中建立市巩，王二人，暗中建立地下人才市场，封官卖官，收受贿赂，在南州公开选拔，正处级干部中明码标价讲课。
于永安很庆幸严格算来他也是买官队伍的一员。他曾提着四十万元人民币败加一万元美金后，在组织部部长王卓群回家的路上，一个叫做尚末的地方组织部部长王卓群家在省城。大约隔两个礼拜，王卓全就要回家一次，他喜欢自己开车，一个人悠哉乐哉地往省城海州去。途经上没时，王卓群一般都要停车半到一小时，据说他家祖坟在那儿，时间一久，秘密被人发现，上末就有了另外一种用途，成了王卓群收受礼金的地方。跑官者只需要把看中的位子还有个人基本情况写在纸上，连同钱物一并交给他，王卓群就心领神会地走了，有时双方甚至连句话都不说，搞得跟地下党接头似的。非常神秘于又安的志向，是南州规划局局长，他太爱这个位子了，感觉自己生下来就是当规划局局长的。而并不是文化局局长，广电局局长在采取一系列措施而终不能敲开王卓群在南。
回头想想，他在广电局干一把手的时候，梁基平不过是建委监管科科长，短短几年的时间，梁基平就像坐了直升飞机一样，而他不得不承认，巩达成和王卓群手上鱼丸混得十分狼狈。按他的话说，就是缩水缩的，找不到自己了。巩达成和王卓群刚来南州市于右安市南州市广电局兼党委书记。后来啊，为了照顾老同志鱼用苗，市委组织部建议他把书记一直让出来。于又安想想不就一个书记吗，煎着也煎不出什么名堂来，没成想、随后南州来了个大换市教委。广电局，文化旅游局三家索性来了个大轮转教委主任到广电局担任局长于友安到文化旅游局担任局长。原文化旅游局局长到教委担任主任三人中，最吃亏的当然是他于又安了，广电局再怎么着也要比文化旅游局强呢。如今是传媒时代，哪家企业不做广告，南州又是经济大事企业，如同雨后春笋蓬蓬。
事情偏偏不是这样，于永安左挤右挤，终究是没有挤到拱王那条船。上半年前，王卓群为安排自己的亲信兼情人，罗如芬几次在常委会上提起要将文化旅游分设巩达成。最终采纳了这条建议，以旅游兴市为名，将旅游局单设罗柔芬如愿以偿，从文化旅游局副局长升为旅游局一把手。愣是将他手中本来就够可怜的那点资源，又挖走了一大块儿。如今旅游局倒成了大热门儿，要钱有钱，要项目有项目，而他的文化局呢，反而成了一道凉菜。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巩王的时代终于结束了，余又安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朝天子一朝臣，他算是驱走了乌云，迎来了太阳。陆明阳和李溪月到南州已经两个多月了，这两个多月于又安没学别人那样急不可待，一来就扑上去找感觉，反而他表现得很平静，甚至故意装出一副一蹶不振的颓废样子。华国瑞不明就里，真以为他心灰意冷了，调侃道。
陆明扬和李溪月虽然在会上一再讲对布局和各县区班子暂不做调整，要确保干部队伍的稳定性和工作的持续性。但那只是表态，是所有新领导上任时的一种姿态，一种策略，真正的用意，怕是藏在策略的后面呢。吃一堑，长一智，余又安在观察在思考，也在总结为什么拱王手上自己没封到半瓢粥呢？不是他们太专太横，而是自己没找准命门点错穴了。钱谁都有，区分也不在多少。外界都说谁送得多谁就能得利，那是瞎传官场不跟地产界官位，也不像某一块儿地，可以明码标价，可以互相竞标，最终谁出价更高谁得手，官场中缺了钱是不行，但钱绝不是万能的，真正起决定作用的还是钱背后的东西。比如说，在王卓群担任组织部长时，为了扭转被动局面，于我安就曾跑通了省里的一位要员。此人对组织部长王卓群有栽培之恩，这关系算是够硬吧，可万万没想到。
余又安还在想着桌子上的电话，却响了。奇怪，这个时候怎么还会有电话打进来呢？于永安边疑惑边抓起电话喂了一声。电话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局长啊，我就知道你还在办公室，这也太鞠躬尽瘁了吧。市组织部部长李希月的秘书金光耀，金光耀跟鱼丸关系不错，属于特能谈得来的那种拱王手上金光耀也在做郎板凳。他原是干部一科科长王卓群看不惯他，便把他调到了干部。二科干部二科跟干部一科比起来，不只是科室的区分，悬殊大着呢。金光耀自知遭贬，也不去争，埋起头来看书，啥书难看懂，看啥书实在是闷极了，就跑到文化局，跟余又安天上地下乱说一通，谢谢闷气。李溪月到南州，连着挑了好几个秘书，都觉得不合适，最后看中了金光耀于有安。听说李溪悦对这个秘书很是满意，大秘书啊，怎么把我给想起来了？于丸心里热热的这个电话驱走了他的孤独，还有寂寞。
一番话说的，于有安肚子咕咕叫起来，边收拾东西边笑，哎呀，真是糊涂啊。连周末都能忘到了金海洋大酒店，才发现金光药不是一个人，陆明阳的秘书安小哲也在包厢里，还有两位美女，一位于又安任的电视台美女，主持谷语老朋友，古围棋的宝贝女儿，另一位没见过一张俊美而又暗含几分妖艳的脸。安小哲率先起身，热情地跟余又安握手，说道，局长好，一直想请局长坐坐的，可惜总也不能如愿。哈哈，你是金牌秘书，哪有时间做呀？余有安笑着与安小哲握了握手，目光却在陌生美女上滴溜溜地转。安小哲连忙介绍，秦小姐，大美人儿，华阳投资公司总经理助理。好啊，两个帅哥宴请两个美女经典派对呀。于又安声音夸张，借以掩饰自己在秦小姐和谷雨面前的不自然华阳投资公司，他知道旗下有八大实体老板滑雪梅是海东省十大民营企业家。全国三八红旗手。
不敢，不敢受不起。安小哲说着拉下了椅子，请于又安坐下。于文安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在了正中间。你爸最近身体还好吧？余婉礼节性地问。谷语。谷语微微欠身，哦，兔叔叔的福，我爸身体硬朗着呢，于叔叔有机会去省城玩儿呀。我爸说，挺想您的哦，过两天吧，过两天去看望你爸。渔王一边说，一边揣测这四人的关系。秘书利用节假日在外面请女人吃饭喝酒，以示常事，不值得大惊小怪，就是再搞野一点。野在常理之中，秘书是领导的贴身小马甲领导能搞的秘书当然也能搞，况且这两位一位是南州最大的金牌秘书。金光药虽然次了一点，但怎么也在银牌行列，他们带几个女孩子出来，还不小菜一碟，问题是谷雨不是那样的女孩子，于永安对古老的宝贝女儿还是有信心的认为他不是吃那种饭的人。一上来就思考局长，现在真成哲学家了。金光耀见他拧着眉布说话，拿玩笑话。
有一个根本的原因是他以前写过诗，发表过不少作品，加上这些年一直在文化口担任领导，在秘书眼里，他算是南州的大文人，秘书们对他有几分敬意，个别场合甚至不拿他当领导，而是当文人领袖，余又安也欣然接受。菜还未动，余有安就已经有点儿飘了。让酒给灌的秦小姐敬完于幼安装作招架不住的样式，冲着古玉说，小谷啊，你就别静了吧，让我缓口气，吃点儿菜古语，倒是懂得体贴本分地说，好的，雨叔叔，您先吃菜吧。说着往鱼又安的碟里加了一块儿鱼。该女人吃饭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这女人太熟了，吃饭就分外热闹，如果其中还有暧昧的成分，那吃的就不只是热闹了，还带着色情。另一种就是女人跟你有一定的距离或陌生，或有别的障碍，双方必须矜持，必须克制。这饭就得吃得磕吧，不畅快，今天显然有障碍。余永安原以为金光耀和安小哲会在两位美女面前大展手脚。
金光要客气地挽留了几句人，却很热情地把他们往门外送。等重新坐下，金光要长叹了一声说，哎，总算打发了这差事，不好干啊。安小哲挖苦道，好干的差事，能轮到你我凑合着吧。秀了餐色，还要发牢骚，装金光耀起哄。哎，我装什么了，有什么可餐的？你参到了吗？我当然参到了，虞局也参到了。就你太贪，你还想怎么着。余文安马上摇头，哎，两位，千万别把我拉进去啊，这游戏不是我玩儿的，你没年轻玩儿，什么也不过分。余局长，你老吗？安小哲忽然盯住余文一本正经地问。于文被他的样子弄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金光耀也学了一句，余局长，您老吗？不老好强壮哦。才猛然醒过神来。这话是有来历的，说的是巩达成在职时在南州看中一女的，年轻刚刚二十出头，有次秘书帮他约了出来吃饭。中间巩达成客气了一把，说自己老了，想探一下女人的。
金光耀诡秘的一笑，把话头抛给安小哲，感觉怎么样，也问安大秘书呀。安小哲立马摇头，不敢，不敢，感觉不是乱，有的我们也只有陪人家吃饭，这点儿福气，哪里能像余局长想的那样美好呀。这话似有暗示于友安揣摩出七八分，就不敢往下揣摩了。自古以来，领导的隐私是最大的机密，谁敢犯这个戒，谁离掉乌纱帽的日子也就不远了。话题终于绕开，两个美女往鱼丸最关心的地方落句于有安想趁此机会给两位秘书多唠唠秘书的嘴就等于领导保险柜上的钥匙能把他哄开心了。相关情报也就知道了，都封了余局长，一路上全是男猪的车子。金光耀说，南州的路不跑，南州的车子，还要跑上海的鱼丸，故意装傻。哪儿我说的车子跟你说的不一样，怎么消息那么灵通呢？估计家里屁股还没坐完，就又该往外出了余丸，听出是说什么，没有做声，心里同时感叹，别人就是比他有胆识。
余文安明显听出话里的意味，又不好说明白，只能暧昧地笑了笑，看来老华真是不被他们看好呀，就又猜想往省城去的还有谁呢？安小哲插话道，上不动而下乱动大忌呀。我看还是余局长踏实管他敌军围困千万重，我自岿然不动。伟人风范好。说着抓起酒杯要跟鱼丸碰于丸边碰边说，嗨，我哪有这等气魄？我是两腿乏力，脚下缺章法，迈不动步啊。安小哲诡秘一笑，不会吧，余局长能没了章法，想必是在运筹帷幄，到时候来个出其不意吧。大秘书太抬举我了，真要那样，我天天请二位喝酒，好喝酒。金光耀声音很壮烈地说，这天他们喝到很晚。临分手时，金光要告诉鱼丸，梁基平也在省城，正在马不停蹄的活动呢。他活动什么呢？分手之后，余文就明白，梁基平肯定是在为自己善后。巩王虽然被双规，但余波尚未。
于佑安其实不胜酒力的，今天跟两位秘书喝，其实是在拿身体赌博。接下来的几天，于佑安不断地听到谁谁谁去了省城的消息，现在这方面真是敏感。陆明扬和李溪月在南州倒也罢了，两位领导在省里南州哪个部长局长不在，就有人说是去跑了，跑一时成了南州最热门的话题。省里的会只有两天，陆明阳和李溪月却待了一周，这一周南州几乎成了空城，有点儿全的，几乎都不照面儿。周四政府办通知开会点名，让部门一把手参加。等到了会议室，除了余又安和另外两个部门的一把手外，到的都是二把手。三把手市长车树生扫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把主持会议的任务交给了新来的一位副市长。会议很简单，安排了这一季度的生产计划，但车寿生那一眼扫得不简单，于有安暗自揣摩车树生召集这次会议可能是有别的用意。这么多一把手不在车树生会没有想法于有安心理，焦虑不安，别人都在行动？
到了周末，就连一向不把这事儿当事儿的方卓雅也耐不住了，突然问，你真的能沉住气。这时候的鱼丸已经有了新的想法，他固执地认为什么事都不能一窝蜂的，大家都蜂拥而去，反倒会让局面变得混乱，不如静观一阵，看看有没有新的变数。沉什么气啊。他故意装作不知地问。方卓雅，在老婆面前装呀，我们医院都吵翻了，说是那人又要生王，大生当你们院长啊。于文挖苦了一句，他从不在方卓雅面前暴露心思，自己的事装在心里，这是他从政多年养成的良好习惯。女人的心理不比男人官场的是女人，知道的越少越好。看看那些翻了船的官员，有一半儿是从老婆的身上打开缺口的，包括前组织部长李希月，近三百万的存款都是他老婆交代出来的。当然鱼丸怕的不是这个，他是怕方卓雅搅乱他枕头风是吹不得的。轻者着凉，重者乱震，鱼丸，相信自己能应付得了这局面。
第二天清晨，余文很早来到了办公室。路上他看到市长车树生的身影，有点孤独地走在清晨微凉的风中。对于这个总部走运的市长，于婉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同情，觉得他跟自己一样，也属于怀才不遇，老是被人挤兑以前，巩达成一手遮天，他除了埋头干活，似乎总也没有发言权共王出世。本来他是很有希望挪到市委那边的，谁知又来了个陆明阳，似乎比巩达成还要强硬，市长门前冷落，就是印证鱼丸，快走了几步，想要追上车，畜生车畜生对他还是有点儿影响的。特别是在申遗工作车树生多次在会议上给予了充分肯定，后来一想，自己这是干什么呀，人家是市长自己算啥犯得着，你去同情他。于是打消了追赶的念头，拐进了另一条巷子。到了办公室，刚坐下，门就被敲响了。于又安以为是打扫卫生的保洁人员，开了门，却见是华国瑞的老婆杨丽娟，市八中的英语老师，见到我家老华没杨丽娟？
李娟，你乱说什么，一不偷二不贪的不就一科技局局长吗？能出什么事，可我的心跳跳个不停，姐夫你快找找看呀，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娘俩可怎么活呀。杨丽娟越说越怕人，余又安一边安慰，一边抓起电话，华国瑞的手机果然关机了，打办公室也没人接，能去哪儿呢。于永安猛地记起华国瑞还有一个号，拨了一半儿，又停下了。这号码杨丽娟是不知道的，男人有不少秘密是瞒着妻子的鱼丸也一样该瞒着方卓雅，照样买他一部手机，拿了三年，方卓雅到现在都不知道。哦，丽娟呀，这样吧，你先回去在家，等我这边联系到，马上就通知你。对了，这件事暂不要和任何人讲明白吗？杨丽娟点了下头，慌慌张张地走了。余婉掩上门，紧接着拨了另一个号码，手机通了，但没有人接，等了一会儿又播这一回通了，你在哪儿？余文问道。华国瑞声音疲惫地说，还能在哪儿省城，今天周一。
哦，有那么严重。刚才路上遇见组织部一位老科长，听他的口气啊，像是很严重呢。于又安哦了一声，没再下问，心里竟然怪怪地涌起一层兴奋感，又一想这样太卑鄙了，抹了把头发，说道，你去找一下明阳书记上次会上的讲话。杜玉，我嗯了一声就出去了。于右安仪屁股坐在椅子上，想到难道撞枪口上的是华国瑞？情况果然很糟糕，上午九点，于又安得到确切消息，市委那边召开紧急会议议题虽然没有透露。但听打电话者的口气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再跟华国瑞联系，华国瑞那部手机也关了。余婉做着种种猜想，心里呼一会儿高兴，诅咒着那些跑官的人，心想通通撤了职才好呼，一会儿又害怕，千万别殃及到老滑呀。下午两点半，华国瑞还没有回到南州市委通知的大会已经召开了。会议由李希月主持，书记陆明扬和市长车树生都在主席台。陆明阳板着面孔，神色颇为的严肃。车树生双手抱着杯子，比平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