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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是主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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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电车跑野马》(节选)作者:夏衍朗读:贺坪假如以时代为车而以人为搭客,假如以社会为车而以人为搭客,那么当时代和社会的车子有突如其来的变化使个别的人受到冲击,乃至遭到损害,这几乎是属于不可拒抗的事实,而在此假如要尽可能的减少动荡的程度,尽可能避免由于转不过来而发生的伤害,那么如上面所说的那个安定度的例子,最基本的办法,应该是这个人和这个时代与社会保持最大可能的接触!人在时代和社会里假如像一个鸡蛋竖在桌面上似的有一点的接触,那是不需要有激烈动荡,只需要稍梢的微动、也就会倒下来吧,而反过来说,假如一个人能够做到全个身心紧贴着时代,紧贴着社会,正像一个搭客四肢平伏地紧贴在车上,那么不管这个车子如何骤停急转,这样的搭客总可以保持安定,总可以避免伤害了吧。事实上,我以为假如一个人能够真真意识到自己是时代和社会这车子里的搭客,那么车子方向急转或者速度急变的时候,摔倒也好,碰伤也好,一时气忿不过骂几句司机也好,只要人在车上,结果山回路转,他也还是终于要被带着转过来的,这年代最可怜也最愚蠢的,却是明明自己是置身在激变的大时代中,而自认为可以超然物外,可以不理会这激变的人物。身在车中,心驰物外,实际生活已经被疾行的列车带着向前或者转弯去了,而和实生活游离的精神状态却还跟着过去那些惯性惰性进行,不是闭着眼睛缅怀过去的那些美妙的日子,就是一成不变的用过去了的时代的尺度来衡量已经变化了的事象,滑脱轨道的星球凭着物理的惯性抛射出去,其结果只有是殒落之一途,而人的思想一旦脱离了实生活的轨道,凭着思想上的惰性,坚持着想用和要用过去的做法和想法来衡量已经变化了的现象,其结果也必然是在现实问题上碰壁,而损伤了自己。一九四八年一月
请大家来歇脚作者:夏衍朗读:朱晔当人们挑着重担走路,捱着困苦前进的时候,忽然望见了前面有座茶亭,一定会很高兴,一定会跑得更快些,肩上的重担也似乎轻得多了,他们需要快些走进茶亭里休息,舒服地喘口气,减轻疲劳,恢复气力。粗看起来,人们对于茶亭的留恋,是为了一时的凉快与舒服,其实呢?是为了继续前进。茶楼酒馆,可供有钱人大吃大喝,又饱又醉,但茶亭的主人却只能给顾客一些粗茶零食,略止饥渴而已。如果是一位迷路的过客,茶亭的前后却也竖有指路碑的。茶亭是大众的场所,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往往来来,川流不息。它是劳苦大众的休息站,它可以为年轻的男女孕育爱情,它也蕴藏过无数爱的欢笑与爱的眼泪。在茶亭的墙壁上,有粗犷朴素的情歌,有对现实的讽刺,更多的是被压迫者的呼声。作为一个茶亭的主人,最大的希望是亭子里热热闹闹,而不是冷冷清清,要做到这一点,多备几样茶点是必要的。为了大众的需要,我们提倡卫生食品,以有益大众的健康为原则。健康的结果是什么?健康将使一个人更有勇气的向前迈进。一九四八年八月二十五日
《杂谈改编》(节选)作者:夏衍朗读:李超从《战争与和平》的改编使我联想到《红楼梦》和《水浒传》。对于这两部书,我想,要把这样浩瀚的篇幅和这样错综复杂的情节包括到一个节目中去,客观上似乎是不可能的。对此,我们的前辈已经摸索到了一个可行的方案,这就是以人物或者情节为中心,化整为零,改编为可以独立、而又是互相联系贯串的“本戏”,或者自成段落的电影。如京剧中的“武十回”、“宋十回”以及“红楼二尤”等等。至于《儒林外史》和《聊斋志异》,那么原作本身就是自成段落的故事和小品的综合,改编这两部名著,就属于从短篇改编的范畴了。要把六十五万言的《战争与和平》缩编为三小时半的电影固然困难,反过来说,要把万把字甚至几千字的短篇小说改编为戏剧、电影也就很不容易。前者是满桌珍馐,任你选用,后者则是要你从拔萃、提炼和结晶了的、为量不多的精华中间,去体会作品的精神实质,同时还因为要把它从一种艺术样式改写成为另一种艺术样式,所以就必须要在不伤害原作的主题思想和原有风格的原则之下,通过更多的动作、形象——有时还不得不加以扩大、稀释和填补,来使它成为主要通过形象和诉诸视觉、听觉的形式。割爱固然“吃力不讨好”,要在大师名匠们的原作之外再增添一点东西,就更难免有“狗尾续貂”和“佛头著粪”的危险了。有的同志问,是不是小说、戏曲都有可能改编为电影,或者问得更具体些,说哪一种作品比较地适宜于改编?我想,一般说来,不论是小说、戏剧、传记文学、叙事诗歌,凡是故事性(或者说戏剧性)较强,人物性格比较鲜明,头绪不太繁复的,就比较容易改编。反之,困难就比较多些。《天方夜谭》的故事,莎士比亚的剧本,莫泊桑的短篇小说,都是改编得很频繁的,契诃夫的小说、戏剧,有的容易改编,有的就比较困难。至于我们中国的古典作品,除小说外,如《长恨歌》、《孔雀东南飞》、《琵琶行》等等,都是比较适合于改编的。一九五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
《上海屋檐下》自序作者:夏衍朗读:王梓在校完了自己写的东西,而拿起笔来写一点“自序”之类的时候,往常总感觉到一点轻微的喜意,但是现在,我只是一种“感慨无量”的心情。开始写这剧本,是在今年的初春,但是三月间生了一场大病,四月初为着我们的成长而苦难了一生的母亲死了。这时期,又正是我们中国历史上所遭遇的一个最严重的时代,微力的我,也被情势逼着,处身在一个忙迫倥偬的环境里面,写下了“第一幕”这三个字之后,几个月来,简直没有连续地写作三小时的时间,而流光如水,正月间和“业余实验剧团”预约了交稿的时期早已经过了。当陈鲤庭、赵慧深两位不惮烦地向我索稿的时候,几次三番地想请求他们把已经排印在上演节目单上的我的剧目抽掉,但是在他们那种热心的鼓励督促之下,终于每天三百字五百字地写下去了。写这个戏是在闷人的黄梅时节,写这个戏是在一种霉天一般的透不过气来的环境里面;因为这是一个预定了要在租界的卡尔登戏院上演的剧本,客观上先受了一重严格的限制。而自己,对几年来剧作界风靡着的所谓 “情节戏”、“服装戏”,又深深地怀抱着不服和反感,加上《赛金花》而后,我在写作上有了一种痛切的反省,我要改变那种“戏作”的态度,而更沉着地学习更写实的方法。到现在我可以很坦率地说,也许这很对不住督促和期待着我的“业实”的朋友,我写作的时候,完全地不顾虑到这剧本的商业上的成功,不管好坏,我自私地只希望它能够成为我写作方法一步前进的一个基点;才能和环境限制我只写了这样一个剧本,但是我这一点希望到此刻还没有改过。剧本在六月底脱稿,没有充分和朋友们讨论和修改的时间,匆促地就被“业实剧团”拿去付油印了。他们派定了近于奢侈的演员人选,赵丹先生的匡复,赵慧深先生的彩玉,陶金先生的志成,王为一先生的赵振宇,章曼苹先生的赵师母,叶露茜先生的施小宝,再把演出的责任托付了擅长这一类戏剧演出的史东山先生,这近乎完璧的人选鼓动我对于剧本上演的兴致。我们在八月一日读剧本,三日开始排戏,预定八月十五日上演,可是,在八月十三日这一天,全面抗战的炮声响了!这个戏的不能上演,在我感到的决不是失望,而只是兴奋和欢喜。抗战的喜炮应该送葬掉一切旧的感情,旧的故事,旧的剧本,而催生出许多更兴奋、更激动、更有助于我们民族解放的作品。我毫不留恋地把它忘掉,也不希望今后再有剧团上演这个剧本。我在戏中所写的那种忧郁的天气,忧郁的感情,狭隘的感情摩擦,人事纠纷,早该被抗敌救亡的洪流冲洗净了。只要时间容许,我今后一定要从这种写实的基点出发,再写一些视野大一点的剧本。单行本预定八月中旬出版,可是今日看完校样,已经是十月过半了。在抗战开始之后,排好了铅字在架子上搁了六十多天,卢芳兄还要将这剧本出版,那么就让这些发了霉的铅字印在纸上和读者相见吧。谢谢热心地替我作了一个足以使剧本沾光的主题歌(《勇敢的小娃娃》)的施谊兄,和督促我写成这个剧本的“业实”的朋友。
杂文三忌作者:夏衍朗读:蒋可杂文是诛伐邪恶、匡正时弊的武器,又是一种可使读者开阔眼界、增长知识、陶冶情操的文体,由于此,杂文有三忌。一忌教条八股。老八股不好,新八股更坏。数十年来,读者苦八股之害久矣。装腔作势,穿靴戴帽,废话连篇,无的放矢,统统应该反掉。二忌一个怕字。杂文是投枪和匕首,它必然要有一点气势和锋芒。写文章顾虑多端,怕这怕那,四平八稳,那么杂文就等于钝刀割肉,就不能起诛伐和匡正的武器的作用。三忌冗长。杂文姓短,几十字、几百字,最多“千字文”也就可以了。这是我国散文的好传统。刘禹锡的《陋室铭》只有八十一个字,魏征的议论文《谏太宗十思疏》也不过三百七十二个字。杂文可以“单打一”,一篇文章讲一件事,不必求全,不要面面俱到,要短而精,不要长而漫,不要让“懒婆娘的裹脚布”混人杂文之林。郑板桥写过一副对联:“删繁就简三秋树,领异标新二月花。”这两句话很值得深思。一九八四年九月
《乐水》——文艺工作者与社会(节选)作者:夏衍朗读者:沈磊文艺工作者,必然的是“知识分子”,而知性的知识分子,本来就应该是富于社会性的。在这一点,我以为孔夫子说得最对,他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意思是说仁者要有山一般的不可撼的品格,而智者则要有水一般的柔软性,贯彻力和吸收性。这几种性格,是一个知识分子尤其是文艺工作者所必备的条件,所以我以为新时代的文艺工作者应该“乐水”!水的第一个特性是能够适应环境,在任何环境情状之下,它都能够存在,用圆的器具盛之则成圆,方的器具盛之则成方,这还是外形上的问题,水的真实的“可适应性”,还不止此,例如把温度升高,它可以化为蒸气,温度降低,自然地恢复到液体,再加冷却,变成冰块,外温上升,它又恢复到原有的形态,惟其因为它具有这种特大的可适应性,所以才能自宇宙之大,到苍蝇之微,何处何物里面,无不有水的存在,换句话说就是它能够深入一切。水不仅存在在物的外表,而且存在于物的里层,最明显的例子,我们人类的身体,不论是血是肉,里面最大的构成部分还是水分,新时代的文艺工作者,对于社会要像水一般的能够深入,要深入,第一个条件就是要能够应顺客观条件,适合环境。在中国,尤其是在中国的文人,对于改变自己的性癖而去应顺环境这件事,都是看做对于环境的屈服,而发生反感,但我以为这是一种错觉和偏见。依旧拿水来做例子,水可以适应任何环境,但他决不“变质”,为清泉、为浊流,为有机物中的水分,乃至为结晶物中的结晶水,不论在任何形态,水可以普遍而深入地存在,但是水之为水,决不改变,换言之,它不论存在什么物质里面,绝不起化学作用,使他氢氧二元素分开,而变成别一种东西,水的氢氧二元素结合力之强,在化合物中罕出其右,不论加什么药剂,决不能使之分解,就是说,它本身结合,非常强固,因为本身强固,不为外物所动,所以应顺环境,深入任何物质里层,也不会受所处环境影响,而改变它的本质。因此,文艺作家“乐水”,适应环境,并不一定要放弃自己的主张,改变自己的本心。只有自己不坚固,没有操守,那么一人不良社会就会改变初衷,做一个新时代的文艺工作者,主要的条件是信仰要坚固,生活要圆转,也可以说,质要硬,形要软,质硬则不论在怎样环境都可以处,可以耐,可以顶住,可以不受影响,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和水一样的维持本性,而作坚韧的奋斗,形软则在任何环境都可适应,都可存在,都可深入。提到水的质的坚,带便还可以说一说它的贯彻力的伟大。水具有一种不怕任何阻碍而非达到一定目的不可的特性。譬如江河,它一定要向东流,非达于海不可,为着要达到入海的目的,它不避一切艰难,不怕任何险阻,也不择任何途径,从高山透过岩石,透过沙泥,或者走小小的溪流,或者走广阔的江河,江河不通的时候曲曲折折的经过溪流,溪流不通的时候他可以潜入地下。在可以奔放的时候它会变成千钧之势的瀑布和海潮,但在不容许他畅流的时候,它也可以默默地成为地下水,不为人注意地向东流去,这种适应性,这种贯彻力,这种韧性作风,也是一个文艺工作者所该“乐”的事情。一九四〇年
谈《上海屋檐下》的创作作者:夏衍朗读:顾鑫此剧作于一九三七年春,这是我写的第四个剧本。这是我写的第四个剧本,但也可以说这是我写的第一个剧本。因为,在这个剧本中,我开始了现实主义创作方法的摸索。在这以前,我很简单地把艺术看作宣传的手段。引起我这种写作方法和写作态度之转变的,是因为读了曹禺同志的《雷雨》和《原野》。我很感谢陈鲤庭和赵慧深同志。没有他们的“出题作文”和“限期交卷”,这个剧本是不会写出来的。当时在上海的“业余实验剧团”要剧本,而且想要有一个“比较能够反映现实生活”的剧本。这时候正在“西安事变”之后,我听了许多出狱同志的故事,有所感触,引起了写作的冲动,特别是当时的“业余实验剧团”拥有一批出色的演员,这些朋友们的优秀的演技深深地引诱了我。看看这张演员名单吧,我不禁跃跃欲试了。赵丹(匡复)、赵慧深(彩玉)、陶金(林志成)、王为一(赵振宇)、章曼苹(赵妻)、叶露茜(施小宝)、施超(小天津)。但是,这出戏当时没有能够在上海演出。因为,八月一日读剧本,三日开排,预定十五日上演。而八月十三日这一天,“全面抗战”的炮声在上海打响了。为此,在上海杂志公司出版的初版本中,我写下了下面这几句话:这个戏的不能上演,在我感到的决不是失望,而只是兴奋和欢喜。抗战的喜炮应该送葬掉一切旧的感情,旧的故事,旧的剧本,而催生出许多更兴奋、更激动、更有助于我们民族解放的作品。当时,我很想忘掉这个剧本,忘掉这个剧本中所写的那种忧郁的天气,忧郁的情调,狭隘的感情摩擦和人事纠纷,因此,这个戏以后的命运,我一直没有关心。我重新翻阅这个剧本是在十五年之后的一九五三年冬,人民文学出版社打算出一个我的剧本选集,由于几位对这个戏有感情的朋友们的怂恿,我把这个剧本收进去了。后来,出版社编辑部给我写了一封信,说这个写儿女情的剧本在新时代没有教育意义,主张从选集中抽掉,我没有话说,就同意了。过了几年之后,这个剧本又被中国青年艺术剧院和其它两个剧院“发掘”出来,当我知道的时候,戏已经排了两幕。我想,已经发表过的东西,已经在白纸上用黑字写下来的作品,要藏拙、要抹掉,恐怕也是不可能了。而且,让新时代的青年人知道一点旧时代的辛酸和苦难,也不是有害无益的事吧,我点了头,这个戏在北京上演了。关于这个戏的历史背景、主题思想、作者对剧中人的看法,在演出前我曾和“青艺”的演员同志们谈过。谈话记录发表在一九五七年四月份的《剧本》月刊上,在这里不赘述了。我要说明一点,第三幕结尾时小孩们唱的一个歌,是施谊同志作的词,“青艺”说明书上没有注出,我不敢掠美。新版本基本上没有改,我只删掉了几句话,和在文字上作了一些润色。谢谢关心和辛苦地演出了这个习作的朋友,我第一次在北京看了这个戏的上演,无疑的,演出给这个习作增加了光彩。一九五七年五月
《关心的,熟悉的——给某杂志编者的信》作者:夏衍朗读:黄晨某某兄:关于文学作品“怎样选取题材”这个问题,不是三言两语所能答复的,况且到了重庆,乱哄哄的静不下来,手边又没有一本可以参考的书,这问题更叫我从何答复?姑且就最近看的一个戏谈谈吧。这是一位好心肠的朋友写的,主题很正确,情节很曲折,在这很少有战争气息的大后方,材料也还算得上新鲜。它写的是一支游击队的斗争与成长。但,我看了觉得不舒服。舒服者,可以不觉得是在看戏一般地安安心心快快活活地看下去之谓也。看好的戏,读好的作品,不是有一种忘我的,陶醉于作品之中的境界吗?我所说的不舒服,就是这种境界的反面。从一个乡下老太婆嘴里有条有理地讲出一大套抗战理论,你会觉得异样吧。政工人员在台上装腔作势,空话连篇,你会觉得可笑吧(战争已经第六年了)。男人和女人碰在一起一定要恋爱,剧中的人物正像肚子里装好了一部机器的傀儡,发条一开,走直线的老是直闯,绕圆圈的老是回旋,光明一定胜利,黑暗一定失败,情节照着公式进展,性格依着主观决定,这不会使观众打呵欠吗?“二加二成四,三乘三得九”这样的事,也板起面孔在台上反复申说,努力不休,不会使观众讨厌吗?我以为凡是使观众觉得“看不下去”,觉得“坐立不安”,觉得“不忍卒睹”,觉得“不是这么一回事”,意识到“这是在做戏”的一切,都是主观主义的产品,都是应该从创作中驱逐根绝的事情。因此,我以为我们要强调:不熟悉的不写,不关心的不写。不熟悉游击队,一定写不好游击队。不熟悉而偏偏要写,所以只能凭概念来想象,凭主观来安排,一切都是“想当然耳”,于是人变了机械。不关心游击队,也一定写不好游击队。不关心而偏要写,那便是做作,虚伪,言之无物,为写作而写作,硬把无情做有情,结果是台上的眼泪只会使台下的观众哄笑而已。一个“世界人”应该多关心世界上的动态,一个“社会人”应该多留意社会上的现象,把视野放宽,以一种与世界社会共休戚,同忧喜,共歌哭的心情,多看,多想,多调查.......那么不关心者可以关心,不熟悉者可以熟悉,人物可以有生命,故事可以入情理,否则,尽管勉强写,结果也不过是使观众顰蹙的公式八股而已。
从点戏说起​作者:夏衍朗读:刘鹏从广播里听了相声《秦琼打关公》的故事,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来。这件事出在《红楼梦》第十八回,同样是点戏,却表现出点戏者与被点者之间的不同的态度,也许可以说是不同的风格。“……贾蔷忙将戏目呈上,并十二个人的花名册子。少时,只点了四出戏。……刚演完了,一个太监托着一金盘糕点之属进来,问‘谁是龄官?’贾蔷便知是赐龄官之物,连忙接了,命龄官叩头。太监又道:“贵妃有谕,说:‘龄官极好,再做两出戏,不拘那两出就是了’。”贾蔷忙答应了,因命龄官做《游园》、《惊梦》二出。龄官自为此二出原非本角之戏,执意不从,定要做《相约》《相骂》二出。贾蔷扭不过她,只得依她做了。元妃甚喜,命:‘莫难为了这女孩子,好生教习。’额外赏了……金银锞子之类。”在这里,点戏者贾元春,是皇帝的宠妃,地位当然要比韩复渠的老太爷高得多了,贾蔷是戏提调之类,但他也算是贾门子弟,而龄官,却只不过是从苏州“采买”了来的小女伶,论身份,是连人身自由也没有的奴隶,可是,这三个人在这里都表现得很有特点。元春认为龄官的戏演得好,加点两出,但是并不强人之难,只说“再做两出戏,不拘那两出就是了”。贾蔷看来并不内行,而且也还有点主观主义,所以就“命”龄官作《游园》、《惊梦》,而龄官却颇有一点艺术家脾气(当然,也可以解释作是对贾蔷的拿腔作势),坚持不演“非本角之戏”,贾蔷“扭她不过”,也许还有别的原因,但是他并不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总比韩复渠的副官通情达理得多了,龄官很有主见地演了自己的对工戏,而贾妃则不仅“甚喜”,而且还给了“莫难为了这女孩子,好生教习”的鼓励。点戏者、戏提调和演戏者之间的矛盾,看来是很难避免的,问题只在于如何妥善地处理。处理得好,看戏的满意,演戏的高兴,戏提调也可以顺利完成任务,上下两不得罪,处理得不好,那么正如韩复渠的老太爷点《秦琼打关公》一样,不仅演戏者受罪,戏提调为难,而点戏者呢,也适足以暴露出他的狭窄、专横和无知而已。曹雪芹笔下的元春的性格是可爱的。她欣赏龄官的艺术,加点了两出戏,但是她并不下死命令,只是说“不拘那两出就是了”,欣赏演员的艺术而加点两出,又特别指出“不拘”,这中间就不仅有鼓励,而且还有了爱护和尊重的意思,从这里可以看出,这个点戏的人是有气度而又有教养的。贾蔷为了卖好,也许为了表现自己的教习有功,也许是为了要让龄官露一手,可是这一下就表现了他的主观和不了解演员的特长和性格。至于龄官,那就刻画得更可爱了,她敢于在皇帝的宠妃面前“执意不从”“非本角之戏”,而“定要”演自己对工的戏,这种有主见而又敢于坚持的风格,是难能可贵的。贾元春点戏只是《红楼梦》中的一个小小的插曲,但是我觉得这个插曲很值得我们深思。
​今年是夏衍先生诞辰120周年,上海话剧艺术中心特别策划“剧场的耳朵”夏衍文选特辑,特邀上海话剧艺术中心十位演员朗读十篇夏衍文选,以致敬这位具有杰出贡献的艺术家。《夏衍七十年文选》无题(代序)作者:夏衍朗读:杨皓宇静下来想想,我这样一个出身贫寒,经历坎坷的人,居然能活到九十二岁,实在有点奇怪。过了八十岁,经常有人问我,有什么养生之道,我不仅不懂得养生,而且有一些不好的习惯。我性急图快,走路快,下笔快,吃饭更快,简直是狼吞虎咽,因此,得了胃病、十二指肠溃疡。医生治好了我的病,但没有治好我的习惯。我偏食,“史无前例”的那十年之前,我不吃瓜,很少吃蔬菜和水果,七十年代进了秦城监狱,天天窝窝头,顿顿萝卜白菜,这样才勉强改造过来。但一旦出狱,依旧我行我素,少吃菜果如故。我不喝酒,但从三十岁那年开始抽烟,先是偶尔为之,后来上了瘾。在文*部工作那十年,每天两包(四十支),连手指也熏黄了,到晚上唇干舌燥,也毫无戒意。当然,这中间也有曲折,进秦城之后,被强制戒了,但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向家人要烟;八十年代初,为了检验自己的意志力,主动戒了几个月,没有事,又抽上了。有人在报刊上写文章讲吸烟有害,我认为,这是危言耸听,有逆反心理。歪道理的理由是,我烟龄几十年还活到这把年纪。奇怪的是,两年前的一个早上,点上第一支烟,觉得不是滋味,掐灭了,从此,人戒自戒,在我的吸烟史上画了一个句号。话说回来,一个人的健康,要从生理、心理、适应能力这三方面来决定。我能活到现在,大概是总结了过去几十年的经验教训,卸下了思想包袱,不生气、不悲观;我这个人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求知欲强,趣味广泛,上至天下大事,小至草木鱼虫,我都有兴趣爱好,我养过鸟,养过狗,现在还养猫;集邮、搜集书画我都着过迷;看电视、听广播,除新闻之外,主要是看球,特别是足球,意大利甲级联赛的录像,我每场必看,只是我好胜心强,中国队在国际比赛中受挫,我就生气。近年来,朋友写信和来访总要说“祝你健康长寿”,我说:“寿不能太长,有生有死,这是常道,人人长寿,生而不死,试想,孔老夫子、秦始皇、袁世凯、蒋*石都还活着,这将是怎样一个世界!”人世间,万物万事,都有一定的规律,掌握了这个规律,才能够改革和创造。我认为,习惯不属于意识形态范围,它有一种“惯性”,所以,古人说,习之难改也甚矣。当然,这是说难改,不是说不能改,只要下了决心,持之以恒,习惯也还是可以改的。一九九二年四月二十七日朗读者:杨皓宇,上海话剧艺术中心演员
我爱这土地作者:艾青朗读:张瑞涵假如我是一只鸟,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着的土地,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这无止息地吹刮着的激怒的风,和那来自林间无比温柔的黎明……——然后我死了,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1938年11月17日朗读者:张瑞涵,上海话剧艺术中心演员作者简介:艾青(1910年3月27日~1996年5月5日),原名蒋正涵,字养源,号海澄。艾青被认为是中国现代诗的代表诗人之一。主要作品有《大堰河——我的保姆》《艾青诗选》。
泰山日出(节选)作者:徐志摩朗读:李晨涛我们在泰山顶上看出太阳。在航过海的人,看太阳从地平线下爬上来,本不是奇事;而且我个人是曾饱饫过红海与印度洋无比的日彩的。但在高山顶上看日出,尤其在泰山顶上,我们无餍的好奇心,当然盼望一种奇异的境界,与平原或海上不同的。果然,我初起时,天还暗沉沉的,西方是一片的铁青,东方些微有些白意,宇宙只是——如用旧词形容——一体莽莽苍苍的。但这是我一面感觉劲烈的晓寒,一面睡眼不曾十分醒豁时约略的印象。等到留心回览时,我不由得大声地狂叫——因为眼前只是一个见所未见的境界。原来昨夜整夜暴风的工程,却砌成一座普遍的云海。除了日观峰和我们所在的玉皇顶以外,东西南北只是平铺着弥漫的云气,在朝旭未露前,宛似无量数厚毳长绒的绵羊,交颈接背的眠着,卷耳与弯角都依稀辨认得出。那时候在这茫茫的云海中,我独自站在雾霭溟蒙的小岛上,发生了奇异的幻想——我的躯体无限的长大,脚下的山峦比例我的身量,只是一块拳石;这巨人披着散发,长发在风里像一面墨色的大旗,飒飒的在飘荡。这巨人竖立在大地的顶尖上,仰面向着东方,平拓着一双长臂,在盼望,在迎接,在催促,在默默的叫唤;在崇拜,在祈祷在流泪——在流久慕未见而将见悲喜交互的热泪……这泪不是空流的,这默祷不是不生显应的。巨人的手,指向着东方——东方有的,在展露的,是什么?东方有的是瑰丽荣华的色彩,东方有的是伟大普照的光明出现了,到了,在这里了……玫瑰汁、葡萄浆、紫荆液、玛瑙精、霜枫叶——大量的染工,在层累的云底工作。无数蜿蜒的鱼龙,爬进了苍白色的云堆。一方的异彩,揭去了满天的睡意,唤醒了四隅的明霞——光明的神驹,在热奋地驰骋……朗读者:李晨涛,上海话剧艺术中心演员作者简介:徐志摩,原名章垿,现代诗人、散文家,新月派代表诗人,新月诗社成员。
《野草》 作者:夏衍朗读:黄晨有这样一个故事。有人问:世界上什么东西的气力最大?回答纷纭的很,有的说“象”,有的说“狮”,有人开玩笑似的说:是“金刚”。金刚有多少气力,当然大家全不知道。结果这一切答案完全不对,世界上气力最大的,是植物的种子。一粒种子可以显现出来的力,简直是超越一切。这儿又是一个故事。人的头盖骨,结合得非常致密与坚固,生理学家和解剖学者用尽了一切的方法,要把它完整地分开来,都没有这种力气。后来忽然有人发明了一个方法,就是把一些植物的种子放在要剖析的头盖骨里,给它以温度与湿度,使它发芽。一发芽,这些种子便以可怕的力量,将一切机械力所不能分开的骨骼,完整地分开了。植物种子力量之大,如此如此。这,也许特殊了一点,常人不容易理解。那么,你看见笋的成长吗?你看见被压在瓦砾和石块下面的一棵小草的生成吗?它为着向往阳光,为着达成它的生之意志,不管上面的石块如何重,石块与石块之间的如何狭,它必定要曲曲折折地,但是顽强不屈地透到地面上来。它的根往土壤钻,它的芽往地面挺。这是一种不可抗的力,阻止它的石块,也被它掀翻。一粒种子的力量的大,如此如此。没有一个人将小草叫做“大力士”,但是它的力量之大,的确是世界无比。这种力,是一般人看不见的生命力,只要生命存在,这种力就要显现,上面的石块,丝毫不足以阻挡。因为它是一种“长期抗战”的力,有弹性,能屈能伸的力,有韧性,不达目的不止的力。这种不落在肥土而落在瓦砾中、有生命力的种子决不会悲观和叹气,因为有了阻力才有磨炼。生命开始的一瞬间就带了斗争来的草,才是坚韧的草,也只有这种草,才可以傲然地对那些玻璃棚中养育着的盆花哄笑。
《时代》 作者:艾青朗读:贺彬我站立在低矮的屋檐下出神地望着蛮野的山岗和高远空阔的天空,很久很久心里像感受了什么奇迹,我看见一个闪光的东西它像太阳一样鼓舞我的心,在天边带着沉重的轰响,带着暴风雨似的狂啸,隆隆滚辗而来……我向它神往而又欢呼!当我听见从阴云压着的雪山的那面传来了不平的道路上巨轮颠簸的轧响我的心追赶着它,激烈地跳动着像那些奔赴婚礼的新郎——纵然我知道由它所带给我的并不是什么节日的狂欢和什么杂耍场上的哄笑却是比一千个屠场更残酷的景象,而我却依然奔向它带着一个生命所能发挥的热情。我不是弱者——我不会沾沾自喜,我不是自己能安慰或欺骗自己的人我不满足那世界曾经给过我的——无论是荣誉,无论是耻辱也无论是阴沉沉的注视和黑夜似的仇恨以及人们的目光因它而闪耀的幸福我在你们不知道的地方感到空虚我要求地更多些,更多些呵给我生活的世界我永远伸张着两臂我要求攀登高山我要求横跨大海我要迎接更高的赞扬,更大的毁谤更不可解的怨恨,和更致命的打击——都为了我想从时间的深沟里升腾起来……没有一个人的痛苦会比我更甚的——我忠实于时代,献身于时代,而我却沉默着不甘心地,像一个被俘虏的囚徒在押送到刑场之前沉默着我沉默着,为了没有足够响亮的语言像初夏的雷霆滚过阴云密布的天空抒发我的激情于我的狂暴的呼喊奉献给那使我如此兴奋如此惊喜的东西我爱它胜过我曾经所爱的一切为了它的到来,我愿意交付出我的生命交付给它从我的肉体直到我的灵魂我在它的前面显得如此卑微甚至想仰卧在地面上让它的脚像马蹄一样踩过我的胸膛
口袋抓马·环球戏剧之旅VOL.10 上海当代戏剧节的今生主讲者:ACT节目总监黄佳代 Ophelia
口袋抓马·环球戏剧之旅VOL.9 上海当代戏剧节的前世主讲者:ACT节目总监黄佳代OpheliaACT上海当代戏剧节(以下简称ACT),举办至今已经走过了十几个年头了。十几年前,上海的剧院不多,不像现在可以有许多剧场里或网上的选择,亦或者直接买机票出国看演出。那时候想看到国外的最新演出非常不容易。可以说ACT是上海最早的一个,不是由政府来组织,而是由一个剧院独立组织的每年都办的国际戏剧节。l ACT名字的由来“ACT”是上海话剧艺术中心代代相传的念法,一直到现在固定下来,变成了一个正式的名字。 上海当代戏剧节的前身是“亚洲当代戏剧季”,英文是“Asian Contemporary Theatre”season,缩写就是ACT,原先是话剧中心内部在用“ACT”这个名字,包括LOGO都是按照这个名字来想的。后来它正式的名字改了,已经变成了一个正经的国际戏剧节。但是“ACT”的昵称还是留了下来。l 接触ACT的契机05、06年我还是一个特别热切想看到各种各样不同的戏的观众。之后没过两年,开始和ACT有了一些接触。当时我还在英国驻沪总领事馆文教处工作,代表一些英国的戏剧团队跟ACT的团队合作,把英国当时最新、最当代的演出,介绍到国内来。我从多年的忠实观众,以及合作者的身份,一直到后来2015年有契机加入了上海话剧艺术中心的团队,负责ACT,特别是策划方面的工作。所以也是对ACT非常有感情有缘分吧。。 l ACT区别于国内其他戏剧节的特点ACT在上海可能是现有历史最长的一个戏剧节了。一开始就是一群热爱剧场的工作者和国外的同行一起商量着、聊着,大家一起来做一个有意义的事儿。这是一种非常亲切的感觉。十几年来一直到现在,不管是我们做的戏,还是观剧环境都有很多的变化,但是这种亲切的感觉,我觉得一直都在。这种亲切感跟上海话剧艺术中心在安福路的“话剧大厦”这栋楼,特别是三楼、六楼的两个小剧场有关。这两个小剧场,ACT用的特别多。即便到现在,观众和舞台之间有着非常舒服的距离和空间感的小剧场,在上海其实还是不多的。不同于去高雅艺术殿堂、几千人的大剧院的那种膜拜感,在安福路的街边逛着,可能还喝杯酒,路边有一个你经常去的剧场,甚至连电梯都和剧场员工、演员用的是同一部。走进剧场里面,你就可以坐下来看一部戏。哪怕位置在最后一排,跟舞台的距离也是非常近的。不需要麦克风,都能听得到呼吸,能看到脸上很细微的表情,能感觉到我们和观众呼吸着同样一种的空气。 这种感觉非常难得。我们的观众跟艺术家,都能够在ACT的平台上面感觉到特别放松,觉得有很多东西可以直接面对面的交流。这也是我们办ACT的初衷。 ACT一直在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一些通过ACT平台邀请到话剧中心来的戏,过了一两年甚至三、四年,才会有更多人意识到它的精彩。比如后来全国巡演多年的《安德鲁与多莉尼》最早就是ACT第一个邀请来中国。在ACT演出之后被业界同行或者我们剧院自己发掘,邀请去其他城市演出或者制作了中文版的戏也很多。ACT有这样的一种前瞻性。前瞻性就是要有这样的一种勇气去做别人没有做过的事情。不管是作为戏剧节,还是作为剧院,甚至作为一个艺术的从业人员、创作者来说,都是一种使命。你永远要去尝试那种可能在边界之外的事情,去推动那个边界不断延伸。做那些可能没有人想到过,至少目前没有人去做的事情。如果有越来越多人在做这个事情的话,我们所有人的世界,包括创作,从创作的方式到观众能够看到的东西就会越来越多元。这是ACT本身在做的一件事情,也是它的一个特点。可能早年间看起来很大胆的一些演出,今天回过头来看,大家觉得太熟悉不过,太正常不过了。这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一个进步,说明我们和观众,和创作者一起,所有的人都在往前走。我们现在邀请的一些演出的创新性实验性,是不是再过一段时间,会有越来越多创作者得到启发,把它变成一种自己的尝试和探索呢?希望我们现在还是在继续做这样的一个吃螃蟹的人。另一方面,有前瞻性或实验性并不一定就意味着难懂、枯燥、无趣。我们内部有一个ACT的非正式slogan叫“妖戏出没”,你去ACT看一个演出,经常会看到一个蛮妖的,没有见过的东西。可能也不知道它如何去贴标签定义它,但是它又很有趣,又很抓人。因为我们挑选演出的时候,各方面的考察标准、考量的元素不仅仅是只是看一方面,也会考虑观众的接受度。所以最后大家看到的演出本身并不会为形式而形式,或者生涩。ACT做了这么多年,同行和观众们给我们的反馈,一直让我们很受鼓励。说明上海是有这样的空间,这样的一批非常专业又亲切的观众。这个也是我们会把ACT坚持下去的原因。 黄佳代Ophelia上海话剧艺术中心国际交流主管、ACT上海当代戏剧节节目总监 感谢黄佳代老师的精彩分享和本期指导——“口袋抓马·环球戏剧之旅”——欢迎持续关注 本期互动话题聊聊你和ACT不得不说的故事
《海豚》 作者:罗伯特·洛威尔朗读:韩秀一我的海豚,你只是出其不意地为我指路,仿佛被囚的手艺人拉辛¹由菲德尔²无与伦比的缥缈歌声指引穿越他生铁构筑的迷宫。当我头脑一片混乱,你让我的身体被它的刽子手吊绳的绳结套住,这绳结是我的意志无表情的恭敬……我已经坐着听到太多那同谋的缪斯的言辞,它们太过随意地与我的生活密谋不免伤到其他人,不免伤到我自己——它们请求怜悯……这本书,半是虚构,如一张与鳗鱼³缠斗之人织就的渔网—— 我双手从事的,我双眼已目睹。注释:1 拉辛(Jean Racine,1639—1699),法国剧作家。代表作有《安德罗玛克》《菲德尔》等。洛威尔1961年翻译出版过拉辛作品《菲德尔》。2 菲德尔,拉辛戏剧《菲德尔》中的同名主人公。3 鳗鱼(eel),在此处是双关修辞,ell 在英文里亦有“油滑者”之意。
《日子》作者:罗伯特·洛威尔朗读:顾鑫太神奇了这日子依然在这里就像旷野上的闪电,陆地与候鸟换着姿势游泳新鲜一如人类初生像遍布大地的番红花。 在火车上,我们看见奶牛散布在一座小山的不同高度,一个性别,一个畜群,层次分明的复制品——阳光让它们变得正午般明亮。 它们是孩子在一本书里的涂鸦,我在识字之前读过。 它们飞驰而过,如火车窗户:伟大日子里那些昙花一现的瞬间,那一日¹,那时我们短暂生活在一起,永远爱着我们的本性—— 仿佛终结之时,在与虚无的婚姻中,我们可以永远逃离,获得绝对的安全。注释:1 那一日(dies illa),原文为拉丁语。出自天主教的《安魂弥撒》(Requiem),其中,“那一日”是“震怒之日”(Dies irae,dies illa)和“泪水之日(Lacrymosa dies illa),一切要经受审判。
《中世纪》作者:罗伯特·洛威尔 朗读:刘鹏此刻,仲冬在我身上碾磨,纽约钻透我的神经,当我走在那些被嚼碎的街上。 四十五岁,接下来是什么,接下来?在每一个角落,我遇见父亲,我的年纪,依然活着。 父亲,原谅我所受的伤害,就像我原谅那些我伤害过的人。 你从未登上锡安山1,却在大地上留下了恐龙似的死亡阶梯,而我必须走在上面。 注释:1 锡安山(Mount Sion),在耶路撒冷,基督教圣地,山上的马可楼是耶稣及其门徒享用最后的晚餐的地方。
《风暴》朗读:宋忆宁 作者:普希金你可看过岩石上的少女穿着白衣裙,立于波涛上,当海水在混乱的幽暗里和岸石游戏,澎湃和轰响,当电闪以它紫红的光线不断地闪出了她的形象,而海风在冲激和飞旋,扬起了她的轻飘的云裳?美丽的是这海,狂暴、阴郁,闪烁的天空没一块蔚蓝;但相信吧:岩石上的少女比波浪、天空、风暴更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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