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思錄》EP.68 直面人生中的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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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思錄帶領您進入聖書精義,並默觀上帝在現代生活中的蹤跡,邀請您一同領受這片刻的心靈饗宴。
「相反地,身體上那些似乎比較軟弱的肢體,更是不可缺少的。我們認為身體上不大體面的部分,就更加要把它裝飾得體面;不大美觀的部分,就更加要使它美觀。我們身體上美觀的部分,就不需要這樣了。但 神卻這樣把身體組成了:格外地把體面加給比較有缺欠的肢體,免得身上分門別類,總要肢體彼此相顧。」 (林前 12:22-25)
如果有一天你因病、因意外、或因老,退化至殘障成了失能者,只能依靠他人協助才能活下來時,你會如何看待信仰與生命的意義?運用安樂死來縮短痛苦會否成為你的優先選項?
電影 ”Me Before You”〈就要你好好的〉,我用在生命教育課程裡,邀請大家思考以上的問題。
劇本雖然是小說改編,卻沒有脫離社會現實,所以能引發感動與共鳴。男主角Will,出身上流富裕家庭、受過良好教育、表現傑出且高大英俊、身手矯捷,懂得享受人生、喜愛嘗試冒險運動,如此天之驕子當然女友也是人中鳳、美麗大方,是公司女同事。只是人生無常,突來的車禍使Will脊椎受損,鎖骨以下全癱瘓,努力復健兩年沒進展,他墜入深淵封閉自我。父母高薪徵來的看護,一個個被Will罵走;直到失業又顧家的女主Louisa出現。當Will又刻薄的想激走新看護,卻發現對方因為家裡缺錢不可能受氣就走,才漸漸去認識這個與她社會階層迴異,衣著品味怪異、有點土氣又滑稽的女孩,有著他過去世界裡的女人沒有的單純、質樸與可愛。
其實Will也是善良的,出於同情他開始願意打開心扉接受服務,於是走出房間再度面對世界。結果,他改變了生活面狹隘的Louisa有機會去體驗從未踏足的世界──去看有字幕的嚴肅主題電影,去聽現場交響樂,以及後來去跳傘、潛水…,這些Will 過去熱愛的生活方式。於是Will發現Louisa是塊璞玉深具潛力,那由內煥發出的美麗是他過去的世界難以遇見的,終於Louisa成為他願意睜眼、起床,面對新的一天的動力。愛情於是開始…
觀眾會喜歡過程許多動人的情節,例如音樂會結束,Louisa開車送Will回去,Will要求路上停留一下,讓他享受片刻當那個「帶著穿紅色洋裝的女孩,去聽音樂會的男人」。Louisa為了更多激發Will生存意志,要求Will父母讓他們去馬爾地夫昂貴的地方度假,錢當然不是問題,於是連同Will專屬的男護理師坐著包機有了一趟浪漫的旅程。就在離開的前一晚,Will坦承對Louisa的情感,但是也告知他沒有打算放棄半年前就有的計畫──去瑞士安樂死,因為他不想拖累任何人。到這裡,Louisa、Will母親(還有觀眾)都感到失望崩潰,旅行的句點不歡而散,Louisa激發Will繼續生存的計畫失敗,沒拿薪水悲傷憤怒的離去。
Louisa回家爆哭,問著父親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父親說 ”You can’t change who people are, you love them .”「你無法改變別人,但你能選擇去愛他們」,最後Louisa趕赴瑞士,與Will父母一起陪伴Will完成心願。 結尾電影處理的很美,最後的鏡頭是Louisa走在巴黎街頭,照Will曾經的建議去找一家特別的香水店,然後在街角的咖啡店坐下,感動地讀完Will的遺信。Will留下一筆錢,資助她不再因為他人一直放棄自己的夢想,包括不希望Louisa因為他而錯過可能帶給她幸福的男人,以及去闖蕩更廣闊的世界。信上寫到:「人生只有一次,你有義務活的精彩、活的充實。Live bold. Push yourself. Don’t settle. Just live well. Just Live.」「要勇敢嘗試、推自己一把、別輕易妥協,好好活著」。
如果你是Will,可以有安樂死的選項與財力,又出現了單純愛你、願意陪伴你的Louisa,但你的身體只會每況愈下,肌肉不斷萎縮疼痛,你會如何選擇?不少學員覺得這樣的結局也不壞,有人甚至說「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然而每一種抉擇的背後,顯示的正是你如何理解生命與苦難。
神學家南希·艾斯蘭(Nancy Eiesland)說:「失能神學,必須是基督徒生活和我們對此生活的神學反思中,不可分割且例常的一部分。但凡我們仍把罪與失能混為一談,視受苦為美德,或慈善行動等主題來處理失能議題,失能依然會被視為一種要避免的命運,要排除的悲劇,或是要支持的志業,而不是每日都要過的普通生活。」(《坐輪椅的上帝》p.165)
也就是失能不必然是因為罪,也不該被美化為得美德途徑,或作為操練慈善行動的對象,否則這件事必然被人懼怕、排斥、低貶、避之唯恐不及,以致於期待它永不發生,應該盡快除滅。那麼保羅在哥林多前書所說的:「但 神卻這樣把身體組成了:格外地把體面加給比較有缺欠的肢體,免得身上分門別類,總要肢體彼此相顧。」 (林前 12:25 )基督徒看待生命、失能,與失能的肢體關係,到底是與世界的看法靠近?還是與保羅的觀點,上帝的旨意更起共鳴呢?聖經留給我們面對生命無常苦難的答案,我們或許可以問自己是Will 還是Loui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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