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股崩盘,历史中早有警示?解读罗素·纳皮尔的21个金融箴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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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是《金与火的金融史》专辑的点题。
大家都知道市场有效假说——市场上所有信息都已反映在价格中。如果假说成立,那么历史学家应该是优秀投资人,毕竟还有谁比历史学家掌握的信息更多呢?
但是在金融和经济领域,历史学家们的存在感似乎并不强,大家更关注的是网红经济学家。与此同时,我们又常听到"这次不一样"、"不能用过去预测未来"等说法,尤其在试图预测市场时——历史也不是水晶球。
历史在金融中究竟扮演什么角色?我们为什么要重视金融史?
达里奥在《巨债危机》(The Big Debt Crisis)中反复重复一句话:“我职业生涯中最大的错误,来自于自己此生从未见过,但是历史上都曾经发生过的事情(My biggest mistakes in my career came from missing big market moves that hadn’t happened in my lifetime but had happened many times before)”。所以他对历史中的市场、债务演变的细节,都事无巨细地收集、透彻研究。还有周金涛老师,也觉得历史非常重要,世界上的道理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大道理下有许多小循环。所谓“道法自然,天定胜人”——历史是有规律的。
虽然但是,历史也不是一个简单的“if / then”语句: 如果X发生了,Y就发生,就下什么注。历史不重复但押韵,但问题是:我们究竟该怎么找到押韵的部分呢?
碰巧,最近美国科技股大跌,正好给了我们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就在7月22日那一周,纳斯达克遭遇2022年10月以来最糟糕的一天。美股科技“七巨头”遭遇“至暗时刻”,单日市值蒸发7680亿美元,一个礼拜左右缩水幅度达到约2万亿美元。标普500指数受到大型科技公司的拖累,暴跌2.3%.
上次标普500指数下跌超过2%,那还是在上次——17个月之前。过去这一年半,美股几乎是持续保持连胜记录——此记录已经快十年未见(上一次是2007年)。即使是最大的多头,内心深处也会隐隐不安——怎么可能一直持续下去?但直到上周三,不安才终于坐实了。
这次大跌,恰好和本期想和大家介绍的Russell Napier(罗素·纳皮尔)的《二十一个金融史教训》中的好几个教训,呼应得几乎是严丝合缝。
·时间戳·
00:05:00 罗素·纳皮尔(Russell Napier)是谁?
00:08:45 金融史为什么很重要?历史学家才是最好的投资人?
00:17:21 科技股大跌是一个金融史指导现实的绝佳案例:上周科技股发生了什么?
00:21:19 这次大跌和21个教训中的哪几个恰好呼应?
·文字录后感·
01
穿越金融迷雾的历史侦探:罗素·纳皮尔
罗素·纳皮尔(Russell Napier)是西方金融史界独树一帜的学者,以其犀利的洞察力和对金融历史的深刻理解而著称。
他的职业生涯始于1989年,从苏格兰的Baillie Gifford到香港的里昂证券,一路走来,见证了亚洲金融市场的风云变幻,甚至亲身经历了1995-1998年的亚洲金融危机。这段经历不仅为他赢得了声誉,更使他成为最早洞悉亚洲金融危机风险的预言家。
除了在金融市场一线实战的丰富经验,纳皮尔还积极投身于投资者教育和金融历史研究。他创办了一个很有趣的图书馆——错误图书馆(Library of Mistakes)。这是一个专门收藏商业和金融历史上各种错误案例的宝库,仿佛在提醒:人类最大的错误就是从来记不住犯过的错。
纳皮尔还是一位多产的作家。在里昂证券期间撰写的全球宏观报告《坚实基础》(The Solid Ground)广受好评,如今已独立出版。他还有一本被《金融时报》誉为“邪典”(cult classic)的著作——《熊市解剖:华尔街四次大底的启示》(Anatomy of the Bear: Lessons from Wall Street's four great bottoms)。此外还著有《亚洲金融危机,1995-1998:债务时代的诞生》(The Asian Financial Crisis, 1995–98 – Birth of the Age of Debt),以独特的视角回顾了那场席卷亚洲的金融风暴。
纳皮尔的独特之处:既是经验丰富的市场老兵,又是严谨治学的学者,尤其是对熊市的深刻理解,被誉为“熊市解剖人”毫不夸张。
02
历史学家会成为更好的投资人吗?
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安格斯·迪顿(Angus Deaton)有一篇精彩访谈文章“ RETHINKING MY ECONOMICS”(重新思考我的经济学),其中提到:
“计量经济学领域的‘可信度革命’意识到,过去那仅靠断言来确定因果关系的方法不太可靠。现行的方法,如随机对照试验和双重差分法,虽然更科学,但仍然只关注局部效应,忽略了那些可能重要但作用缓慢、滞后时间长且不固定的机制。
而历史学家则不同,